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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使光环分心丧志

【祥林】红子鸟 01(中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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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顷的功夫,那边的话还没弄明白,这枪已经驾在了自己的脑袋边上。
眼下的情况着实始料未及,郭麒麟不觉咬紧了牙。


军靴慢悠悠踏进园子列队两列,也不知随了谁的性子,倒把闯进来的气势显出了悠闲的样子。

旁客一哄而散,领头的人抬手,台上的戏戛然而止,新来的小生畏畏缩缩小退几步,怕是要直接隔着板挨到后台去。

栾云平撩动的帘子带风,从后台快步走出来,垂挂的流苏搅在一起。

“几位爷大驾光临,招待不周,您…”
“栾老板。”
“诶,在,在,在。”

郭麒麟闻声倒踱步走出来想一探究竟,还未跨出门帘在几层人后远远打量着来人。

高个儿,白脸,仰首扫视众人,手中的折扇上挥毫着山水,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胸前的马褂衣襟。

一旁的小厮顾不上折好手里的抹布,也步步向后移,嗫嚅道,“玄色马褂,鹤暗纹,是阎府来的人——张鹤伦张管事儿。”

哪个阎府?
郭麒麟细细琢磨。

小厮退步间挨上郭麒麟,吓得一抖,倒也是机灵的主儿,暗下急忙拽拽郭麒麟的袖子,“哎呦喂,角儿,您怎么还出来了,阎大帅的人这么一来,不知什么岔口呀。”

阎大帅?若是这津门新任的督军……
郭麒麟心下了然,说不清是惊是喜。


戏班子从京城来到津门二年又三,掌事儿的栾云平栾老板是聪明人,摸清了门道,再者依了本地留洋富商高峰高老板的光,算是在京津两地的戏院都立住了脚。

若往细里说,爱好戏曲古玩颇有研究的高老板是拉了郭麒麟一把的贵人。

郭父是戏曲班的先生,也是玩意儿行的生意人,自五年前消失得杳无音讯——在二房太太扶正为夫人的转年。
而原正室——郭麒麟的生母在民国建国初期也走的无声无息,郭麒麟瞒着父亲悄摸摸四下打听,似是远赴日本。
敏锐如小少爷,心知些许不敢多猜也无可深究,这其中的道理更是不敢问及父亲。

一时间家中走向的担子落在了大少爷身上。
不是不怪,却不知从何说起。
看郭家小儿子在院子里晃晃悠悠刚学会走步,也就全掩进了一声叹息。

左思右想,在寻父之前要先安置好母子二人。
夫人待郭麒麟不错,临启程南下时还握着孩子的手不放开。

不懂应时出现的父亲故交于大爷为面上表现心有不忍,却好似平平静静为何,眼底藏着读不懂的情绪。

带一家南下好像早有安排,按部就班得令人不安。


心意已决,独留北方。毕竟不能一直靠着外人,说来也会变成欠下的账。
更何况,不想再面对没由的不自在。

那年,郭家大少爷16岁。

郭麒麟本不该是艺人,无奈变故之快,措手不及,幸得自小耳熏目染多有天赋才选得下海从艺。
而趟进这圈子,几经辗转说服,便是这高老板引路。
几年间,凭骄傲姿态,婉转而干脆的嗓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,成角儿受捧接踵而至。
本想低调奔走谋了营生便已足矣,势头有些出乎意料。高老板的劝说中,记忆最深便是一句琢磨不清的——“为了你的安全”。


思绪被一声质问拉回现实。
“向栾老板寻一人,不知郭麒麟是哪位。”

被点名的郭麒麟生生钉在原地。
栾云平余光瞥见了将将露面的郭麒麟,向左挪了挪步子,想借此挡上张鹤伦的视线。

张鹤伦瞅见人群后的人,一眉一眼都纳入了眼帘,早早锁定。
又照着阎大帅的描述确定了几分,不过是礼貌得再走个过场。
“那边那个,你叫什么名字呀。”

说话间,缓缓踏步走到了台子旁,挥手示意手下拦下欲要跟过来的栾云平,四下的艺者小厮没一个敢挡上一点儿去路。

“天宝。”
“哦?”
“您看了前出戏便知晓。”

天宝是郭麒麟在戏班子里对外的艺名,门口的剧目牌子上也如是写。

“可我今儿没功夫听戏,”霎那间,惊呼中,腰间别着的枪已架在了郭麒麟头边,“错过了好戏多有遗憾,咱府上补上一补吧,郭公子。”

郭麒麟抬眸正视张鹤伦,不卑不亢未想退缩。
一口气悬在胸腔,手心凉了半截。

“车就在门口……”
“我会自己跟你走。”

“门口候着您,”张鹤伦听闻这戏班名角儿的脾气,不急不慢也不恼,复而低声道,“就这说话的规矩还欠点儿。”



驶进主院,入目三层洋楼,院子里建了小长廊,一直延至后院。
依了阎鹤祥阎大帅的习惯,中西合璧的小花园,小巧精致又不乏素净大气,细节之处还有着京城四合院的味道。

其实是出乎郭麒麟意料的。
本以为这等人物的府邸大概会是金碧辉煌,肃穆冷清,但从这宜人的环境上来看,和心里的印象反倒合上几分。


要说从何谈起,还是因为阎鹤祥在“看白戏”的人群中给郭麒麟留下了太深的印象。

坊间传,这督军是歪嘴笑心藏刀的阎王爷。
郭麒麟也到底是孩子,看人不毒,私下认为那常坐在头排靠左的军爷是讲道理的善面孔。


戏院自打开张起就有个难除的顽症——仗着身份背景听戏不买票还砸场子,搅得戏班不安生也不敢言语,只得受着。
行内管这群人叫“看白戏”的。

虽说旁敲侧击也曾设立专供军警的特别专场,但事情也并未得到什么实质解决。

郭麒麟不愿掺和这些闲碎的事儿,尽管身边的园伙儿多有抱怨唠叨,也只在意自己赚了几两银子没人注意到自己便好。


起初郭麒麟并不在意台下来了多少人,更不多研究又新来了哪儿的贵族富商。
栾云平曾暗示郭麒麟有人看上了眼,不作回应晾了几天,戏说不唱就不唱,磨得人没了兴致。

角儿多的是,也不缺自己这么一个平淡的半吊子。


直到阎鹤祥的出现。

阎鹤祥是个怪人。

打年初还未开春,似是总会打听好剧目,常提前差人来请栾老板留座位。

栾老板和郭麒麟提及时,说是只要是《西厢记》后面挂了天宝的名字,台下靠左必有阎大帅的身影。
后者一愣面上没当回事儿,而后却在台前台后悄悄地留了个神。

自己下台不久,那位置上便会换了新进来的听客。
长此以往,显然目的性极强,可和自己却是没有一次的面对面。

无声无息,规规矩矩,也并不浩浩荡荡带满随从。
比那些寻衅滋事的可爱几分。

栾老板还偷偷和郭麒麟说,这还是位老老实实付票钱的军爷。



张鹤伦前面带路引至后院,一路叽叽喳喳。
廊边挂着形式各样的鸟笼,见方见圆。

是位好玩儿鸟儿的京城爷。

小亭中间立着一人,郭麒麟自然熟悉认得。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TBC————



在努力构想能令人满意的剧情( ´ ▽ ` 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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